青苹果糖糖

all德,喜欢小龙甜汤,不接受ai。清者自清不解释。
我最喜欢德拉科的坚韧,他可以无数次被冷酷无情的现实碾压,最终仍会站起来!

【引狼入室】7

商略黄昏雨:

到了后半夜,傻子终于醒了,喝了姜汤出了一身汗,肚子也撑得难受,挣扎着爬起来说要去尿尿。

刘子光扶着他去了卫生间,看他浑身软得跟没骨头似的,连抬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,只得帮他解了裤子,扶着他的小兄弟伺候他尿完。

肚子轻松了,脑袋却还昏昏沉沉的。傻子垂着两条细腿坐在床沿,目光失焦的朝屋里四下打量,看到刘子光回厨房端出一盘炒青菜,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:“叔叔,那些蔬菜怎么办?”

“什么蔬菜?”刘子光一时没明白。

“地里的蔬菜,雨下这么大,它们肯定也都冻坏了吧?”他想起之前挨得那一场冻,后怕的打了个哆嗦。

刘子光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:“那些蔬菜才不怕冻呢,不像你,淋个雨就发烧,也不知道吃这么多饭长这么高有什么用。”

“我会很快好起来的,不让叔叔操心。”
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刘子光脑子里瞬间蹦出一个词叫“欣慰”,彻底体验了一把老父亲的感觉。

等到饭菜都上了桌,傻子默默坐到桌边。他这会儿发着烧味觉失调,吃什么都没胃口,草草扒了几口饭就蔫头耷脑的趴在桌上,说什么也不吃了。

刘子光举着勺子半逼半哄的喂了他几口排骨汤,见他实在没什么精神,只好放他回去接着睡。

傻子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床上,从被子里露出半拉脑袋静静的看着刘子光吃饭。看着看着,突然捂住了脑袋:“叔叔,我头疼”。

“哪儿疼?”

“哪儿都疼。”

刘子光猜想他这是感冒发寒的症状,给他揉了会儿太阳穴,又给他多搭了一层薄毯。

得让他多出汗,把体内的寒气发出来才行。

刘子光天生体热,冬天也就盖一床薄被,家里能用的被子都拿出来了,傻子还是一会儿喊痛一会儿喊冷。

忙到这会儿他也早已累得不行,想了想,干脆脱了衣服和傻子挤到一个被窝里,伸出手臂把他搂进了怀里:“这下不冷了吧?”

他有些庆幸,好在这场暴雨给炎热的天气降了温,不然盛夏时节两个大老爷们儿抱在一起,没毛病也该热出毛病来了。

傻子和他紧紧挤在一张木板床上,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意,只觉得寻到了一处温暖又安心的所在,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。

刘子光也困极了,被他死沉的胳膊压着肚子也懒得伸手去推,很快就疲倦的睡了过去。

这一觉似乎格外漫长,直到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热,口里一阵阵发干,刘子光才慢慢睁开眼睛。

窗外的大雨已经停了,天光越来越亮,给屋子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暖光。

他看傻子在睡梦中仍然紧皱着眉头,时不时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喘,一副被噩梦魇着了的样子,忍不住出声唤他:“傻子?”




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。不停的闪回,重现,惊心动魄,云谲波诡。

看见自己从一幢大厦里跌跌撞撞的逃出来,身后七八个人穷追不舍。慌不择路逃上一架天桥,正被人前后包抄无路可逃之时,看到桥下驶过一辆垃圾车,当即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,一头扎进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里。

身后传来几声枪响,腿根上一阵剧痛,伸手去摸,摸到了满手血。咬紧牙关苦撑着,浑身冒着冷汗,颠簸辗转,见车子开离市区驶入了一片郊外荒无人烟的空地,前方不远处有灯火亮起,有人正举着喇叭指挥车子开进大门。恍惚间看到垃圾处理厂几个大字,深知再不下车就会被人发现,当即挣扎着坐起身,扒着后车挡板一跃而下,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,脑袋在什么硬物上重重一磕,顿时天旋地转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伸手在腿伤处重重一捅,借着强烈的剧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,拖着伤腿在纵横交错的暗巷里艰难的跋涉,最终,体力不支的昏倒在路边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脑袋上又挨了重重一下,疼得瞬间清醒了过来,听到有人在耳边骂骂咧咧,直觉不是前来抓他的人,立刻像找到了救星抱住就不放。不一会儿,就感觉自己被搬到了什么东西上,头朝下,血液一股股往头顶冲,胸腹被抵得难受,脑子里一阵阵发晕,恶心,身子一歪又重重摔到地上。再后来,就被圈进了一个温暖到近乎火热的怀抱里,鼻息间隐隐闻到油烟的味道,汗水的味道,意外的让人安心,紧绷的神经一放松,就彻底失去了知觉……

意识被笼罩在黑暗里,像是隔了一层模糊的屏障,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,却不是唤他的名字,只是一遍遍的叫着:“傻子……傻子……”

是在叫我吗?

我何时成了一个傻子?

“傻子,醒醒!”

脸上被什么人轻轻拍了几下,意识慢慢回流,终于,睁开了沉重的眼皮。

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在面前赫然放大:“做噩梦了?怎么叫也叫不醒。”那人解下腰间的围裙,走进厨房端出饭菜放到桌上,转头冲他喊:“快起床洗脸刷牙。”

他呆呆坐在床头,慢动作一样朝四周望了望,看到狭窄的陋室,拥挤的陈设,最后,视线又落回到那人脸上,疑惑地蹙着眉,仔仔细细打量着他。

“还是没力气?”那人有些疑惑地俯下身,拿睫毛探了探他的额头:“烧已经退了啊……”

他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昵,下意识避开那人的身体,犹豫的下床穿上拖鞋。双脚像是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,带着他慢慢走进卫生间。

他看到玻璃杯里那一粉一蓝两把牙刷,下意识的拿起粉色那一把,挤上牙膏,机械的刷完牙,伸手去捧水洗脸。

清凉的水珠浇在脸上,令他的神思渐渐苏醒。好一会儿,他抬起头,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,一时有些错愕。

脸还是那张脸,只是刘海不知被谁剪得坑坑洼洼,说不出的难看,身上套了件粉色的T恤,上面还印着卡通图案,明显不是自己的风格。

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滴,脑子里那层浓密粘稠的胶状物慢慢散了,纷乱的意识像是两股螺旋前进的绳,扭曲着,缠绕着,最终,紧紧拧成了一股。

空白的断层被填满,思绪终于彻底清明。他回过身,看着眼前的那个人,听见自己的身影在耳边清晰的响起:“刘……子光?”

那个叫刘子光的愣了一下,回过头来:“你叫我什么?”

他慢慢走出门,看着桌边那个身穿白色背心,灰绿色短裤,一只脚不羁的放在凳子上,一手捧碗一手拿筷子,动作略有些粗犷的人,明明看起来大不了自己几岁,却愣是张口喊了他一声:“叔叔……”

“这还差不多……烧糊涂了你,叔叔不都叫。”

刘子光低头喝了口粥,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,敲了敲碗沿儿催他过去吃饭。

他慢吞吞的坐到桌边,看到刘子光伸出筷子夹了一个煎蛋放进他的碗里,很是关切的嘱咐道:“快点儿吃,一会儿凉了就腥了。”

他夹起煎蛋下意识咬了一口,有些心神不宁。

刘子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:“俊俊,还没醒呢?你这都睡了一天两夜了,再躺下去更没力气。赶紧吃饭,吃完跟我出门走走。”

他叫自己俊俊。

从小到大,只有自己的母亲这么叫过他,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……

他迟疑了一会儿,没有回答,捧着碗闷头吃饭。

刘子光看他恍恍惚惚心事重重的样子,显然是还没清醒,心里也不在意,三两口把碗里的粥喝完,起身端着碗走进了厨房。

他抬头,看着那个逆光中宽厚修长的背影,把心中无数个疑惑咽进肚子里,低头沉默的喝粥。


一整天时间里,他先是跟着刘子光出了门,看到路边修车的老头儿亲热的跟他打招呼,递给他一支棒棒糖。接着又去了菜市,听到那个一脸麻子的年轻人笑着问他:“俊俊,今天又跟着你小光叔叔来拿串儿啊?”最后,他坐在刘子光的自行车后座上,自然而然的伸手扶住他的腰,跟着他去了那个叫做地地道道的烧烤摊。没人指挥他要干什么,他就已经开始搬桌子抬椅子,到了晚上,更是麻利的传菜,算账,收钱,好像这些动作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,已经烂熟于心。

……一天下来,他深刻的意识到,在这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的两个月时间里,他已经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世界里彻彻底底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
一个叫俊俊的人,一个傻子,和过去那个李俊杰没有任何关系。

李俊杰……他想起自己的名字,想起所有事,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追杀,以及背后那个不可告人的巨大阴谋。

周子萱呢?她现在人在哪儿?牟川呢?有没有派人找他?还有时云昊,这段时间有没有偷偷跟他联系?

对了,手机,他的手机呢?好像已经在逃跑的时候丢了。身份证呢?还有那个东西呢?

卫生间的水声不间断的响着,他看了看那扇虚掩的门,轻手轻脚的走到衣柜前拉出一个抽屉,看到自己的钱包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。

他打开钱包,看也不看里面的钱,直接扒开了夹层,看到里面的身份证,先是松了一口气,又伸手捏了捏钱包边缘的一角,摸到里面一个硬硬的东西,终于彻底放下心来。还好,东西还在。

“傻子!该你洗澡了!”

他吓了一跳,赶紧把钱包放回抽屉,关上衣柜门,高声掩饰着心虚:“哦,就来。”

门开了,刘子光只围了一条浴巾,赤裸着上半身大大咧咧的走出来,随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:“快去。”

他回头,看到刘子光擦着头发走向沙发。裸露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蜜色的光,浑身湿漉漉的,一颗颗水滴沿着背肌慢慢向下滑,流过凹陷的腰窝,被裹在尾椎处松松散散的浴巾一点点吸收。

他突然有些心跳加快,一时间,两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。

刘子光回头,看他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,奇道:“愣着干什么呀?”

“我……我忘了拿内裤。”

他走到阳台心不在焉的取下晾晒的衣物,刚往回走了几步,就被刘子光叫住了:“那是你的内裤吗?”

“……啊?”

“拿错了,”刘子光没好气地说:“自己内裤长啥样不记得了?”

他还真不记得了。

他走回阳台,借着内室昏暗的光线看到晾衣架上除了一件黑色背心,一条灰色三角裤,还有条卡通图案的四角裤,应该是这个吧……他犹豫着取下,递给刘子光看。

刘子光点点头,嗤笑了一声:“真是越来越傻了。”

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,走进那间狭小的卫生间,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,拧下开关,任微凉的水柱肆意冲刷在脸上。

直到这会儿,他才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,好好整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。

离那次事件已经整整两个月了,两个月来,自己一直住在这里,以刘子光远房表侄的身份。这么长的时间,那些人一定没有放弃四处找他,可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。

看来这里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藏身之处,毕竟谁又能想到,他李俊杰现在成了个傻子,和一个卖烧烤的住在这么一个破地方。

他在花洒下久久的站立,随着抽丝剥茧的分析,一点点理清了脑子里纷乱的思绪。

万事不能操之过急,他现在最需要做的,就是以不变应万变,继续扮演好傻子这个角色,等彻底摸清眼前的状况,一切部署好了以后,再慢慢想办法解决那件事。


打定了主意,正要伸手去关水,听到刘子光在门外喊:“你还要洗到什么时候?水都被你洗贵了!”

听到这话,他突然笑了笑,短短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意外,而这个刘子光,更是意外中的意外。

这个人在他最危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,然后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私有物。

他记得一开始这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很恶劣的,这也难怪,任谁遇到当时那种情况,都会以为他是个从天而降的大麻烦吧。直到后来发现自己可以帮忙干活儿,才逐渐有了些好脸色。再然后,这人就好像真把自己当做了一家人,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心态,却的的确确对他还算不错。

刘子光这人……怎么说呢?他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相处,飞快的在脑子里总结了一下他的个性。为人耿直,爽快厚道,却总有些虚张声势,总爱凶巴巴的,时不时还要对他来点儿恶作剧,但实际上,这个人远比很多看上去天真无害的人来得要纯粹简单的多。

哪种人算得上是天真无害呢?就比如一直被他叫成傻子的自己。

想到这里,他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。

怎么说刘子光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恩人,叫了他这么久的叔叔,不介意再多叫几天。

他擦干身子,故意将T恤反了穿,深呼吸一口,打开门,冲刘子光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:“叔叔,我洗完了。”

果然,刘子光转头一看到他,就没好气的骂了句笨蛋。

“衣服穿反了!你就不嫌脖子勒得慌吗?”

刘子光把他拉到沙发前,帮他重新穿好了衣服,叫他坐下吃西瓜。

你看,这人讲话虽然难听,对他却还是极好的。

他拿起一瓣切好的西瓜,一口下去,眼睛里顿时放出了光:“好甜啊!”

刘子光抽出纸巾给他擦去下巴上的西瓜汁:“看你这傻样,慢点儿吃,又没人跟你抢!”

他一口气吃下两大块,坐在沙发上心满意足的摸起了肚子。

“这就不吃了?”刘子光问。

“嗯,吃多了会尿床。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。

刘子光哈哈大笑两声,几口吃完盘子里的西瓜,伸手抹了把嘴,大喇喇把腿伸到了茶几上。

围在腰上的浴巾被他的动作扯向两边,露出一条长长的缝隙。

从自己的角度,正好可以看到刘子光大喇喇露出的两条腿。脚背上绷着青筋,跟腱又细又长,看上去很强韧,小腿很修长,膝盖上骨节凸起,大腿的线条紧实有力……

那种莫名的悸动又来了,他脸上一热,眼里忽明忽暗,默默把视线移到了电视上。

屏幕里谁说了什么,谁又回答了什么,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,就这么干巴巴的坐了好一会儿,他终于忍不住,又一次转过头,偷偷打量起了身边的这个人。

从侧面望过去,刘子光的面孔被顶灯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,睫毛在颧骨上投下一小片浓密的阴影,眼睛亮晶晶的,闪闪烁烁的反射着屏幕里的蓝光。鼻梁又挺又直,充满男子气概,鼻尖却恰到好处的收成一个尖尖的形状,给他硬朗的五官增添了一抹柔和的气息。嘴唇上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西瓜汁,透着点儿淡淡的薄红,水光潋滟的。

他沿着那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向下看,看到那粒凸起的滚动的喉结,飞扬的锁骨之下,是两片饱满结实的胸膛。

此刻,刘子光正张开双臂惬意的靠在沙发上。因着姿势的关系,他的上臂紧绷,隆起两块健硕的肱二头肌,微微勾起的身型让那腹部收得紧紧的,看得到薄薄皮肤下的八块腹肌,腰胯紧窄有力,两道凹陷的人鱼线中间,隐约能看到几缕深褐色的、弯曲的线条,那是……未被浴巾遮住的耻毛……

视线再往下走,就什么也看不到了。越是看不到,越是想让人掀开那块碍事的布,探一探下面的风光。

仔细想想,刘子光以前也不是没当着自己的面脱光过。这人向来是有些不拘小节的,再加上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不懂事的小孩儿,自然就更没了顾忌。

这人甚至当着自己的面一边看片儿一边做过那种事。不仅如此,还给自己也做过……

他在脑子里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景,只可惜他那时傻傻不懂欣赏,只顾着闭上眼睛享受,未曾记住什么美妙的画面。但这会儿不一样了,他的心境不同,关注点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。

这会儿刘子光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的足球赛,完全没留意到旁边这个“傻子”一直在用一种不可言说的目光打量着自己。用时下的词汇来说,简直称得上“视奸。”

像是有些热,刘子光扯开背心,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过期杂志用力扇了扇风。

两人之间的空气里就隐约飘来了一股熟悉的味道,阳刚的、健康的、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。

很好闻,也很诱人。

他的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。

以前不曾留意,到了这会儿才发现,面前的这个人,这个叫刘子光的……实在是非常、非常有男人味,非常、非常地对他的胃口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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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来了!!!!!!
光哥快点跑啊!!!!!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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