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苹果糖糖

【林涛x时樾】潘多拉魔盒 04.

一把香葱:

时樾讲述过去的故事，涉及一些///敏///感///的情节，请慎入……

这个故事可能比想象的要可怕一些。。。

 

哪怕林涛已经在心中默认，但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，他依旧一阵心痛。

“下午看到照片的时候我自己也很震惊，”时樾空洞的眼睛转动着，最后定格在自己脚下长长的影子上，“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只是一桩与我无关的命案……”

林涛不敢想时樾是怎么熬过这个下午的，在所有同事的面前，看到自己如此残酷的过去。

“时樾，”林涛柔声打断了他，“我们回办公室坐下谈谈？”

时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惶，他下意识的回绝，“我不想谈。”

“时樾。”林涛再次唤他，声音里却带了少许的严厉，“局里还有一个受过伤害却背着谋杀罪名的孩子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有六个受过伤害的孩子，而我们的调查目前却毫无进展，不知还有多少孩子受过或即将会受到伤害。”

“时樾，”林涛的语气转为恳求，“只有我们，简单的谈谈，除非案件调查所必须，否则今天的谈话内容不会被第三人知道。”

时樾垂下头，皎白的月光撒满他的肩，在这一霎那，林涛恍然明白了周启华“Angle”的含义，他慢慢走近时樾，轻轻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，冰凉而且颤抖。

“我把那段记忆关进一个盒子，藏在记忆深处的角落，不去动不去想，将它们完全掩埋，虽然这很难做到，但我成功了，我不想告诉任何人，”

“尤其是你。”

 

时樾疲惫的坐在林涛办公室的沙发上，他低垂着头，盯着自己落在膝头的手掌。

林涛从柜子里拿出毛毯披在时樾肩上，又倒了杯热水塞进他手里，之后便将凳子拖过来，坐在时樾面前。

时樾双手捧着热水杯，苍白的手指交叠，搭在杯身上，他静静的说，“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
“随便你想说什么都可以。”

林涛温柔的说，之后便是一段沉默，良久，时樾深深吸了一口气，“这对我来说太难了，你想知道些什么便问吧。”

林涛思索了一下，开口询问。

“你说周启华的所为与你无关？”

时樾点点头，“我不认识周启华，那张照片应该是他从他们那里得到的。”

“他们”，林涛心底讶异之余又是一疼。

“照片里的男人不是周启华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他们是一个组织吗？”

时樾顿了顿，才开口回答，“我不是十分清楚，那时候我年纪小，只是见过与我……接触的几个人。”

“几个人？他们都侵饭过你吗？”

时樾点点头，轻声说，“三个。”

林涛十分愤怒，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，手掌也不知不觉的捏成了拳。

“那你是怎么被他们控制的？”

时樾沉默了，他捧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小口热水，才再次开口。

“我刚懂事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，母亲为此伤心欲绝，渐渐沉溺在自己的悲痛中疏于照顾我，后来她爱上了我的继父并嫁给了他，继父一直对我很好，他就像一个父亲那样的照顾我，听我讲小孩子那些无聊的心事，辅导我功课，带我去动物园，去吃妈妈不让我吃的炸鸡零食……”

“他对我很好，我也十分爱他，有一天，妈妈和朋友去逛街，家里只有继父和我，他很迁就我，陪着我看动画片，然后……”

时樾的手微微抖了一下，便被林涛的手掌覆住，轻轻握着。

“然后发生了什么？”林涛轻声问。

“他说他爱我，问我是不是爱他，”时樾吞咽了一下，继续说，“我爱他，就像孩子爱着自己的父亲那样的爱他……然后他说，如果两个人是相爱的，就会做一些比去动物园、偷偷吃好吃的东西更亲密的事……”

“他问我想不想他更加的爱我……”

“然后他就凑过来亲我的嘴，那天是周末，他早上没有刮胡子，我觉得他下巴上的胡茬扎的我很不舒服，就躲开了，然后他有点生气，说以后他不会再爱我了。”

“我很怕，我想他对我好，就像原来那样的，陪我玩，陪我做作业，陪我看动画片，然后他生气的说为了惩罚我，让我不要乱动，之后他就把手伸进了我的衣///服///和裤///子///里……”

时樾的声音很低很低，他的手越来越凉，林涛用力的握着他的手，拇指安抚性的摩挲着他的手背。

“但那时候是在家，他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事，可能是害怕妈妈会突然回来吧，之后有一天他带我去看电影，看完电影之后他说他不舒服，需要躺下休息，不能开车，于是我们就去了最近的酒店，然后他第一次和我发生了姓关系……”

“那时候你多大？”林涛轻声问。

时樾空茫的眼睛动了动，“大概12岁吧。”

“他对我还算温柔，他摸我，和我说些他爱我的话，还承诺假期的时候带我去香港迪士尼玩，我觉得不舒服，但也并没有特别痛，后来他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，不能告诉任何人，连妈妈也不能说，他说我对他是特别的，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重要的，所以他才对我做这种事。”

“我不喜欢，但是他总是哄着我，拿好吃的或者带我玩哄我和他去酒店，其实时间久了我真的觉得我对他是特别的，有时候我还暗暗高兴我对他很重要，所以他要做，我即便不喜欢，也忍耐了下来。”

“爱是要付出的，他告诉我。”

“后来到了我的生日，妈妈那段时间因为工作经常出差，所以他说要带我去游乐园玩，还在自助餐厅订了位子和生日蛋糕为我庆祝，我们早早的便出了门，但是他却带我去了酒店，我问他能不能不做这个直接去游乐园，但是他说他订的自助餐是午餐位，还没到时间，如果去了游乐园还要再出来吃自助餐，这样会错过晚上的烟花表演，他哄我说不会做很久的，果然就只做了一次，之后他便开始拨电话，讲完电话，他和我说他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，今天来陪我过生日，他说他要去接那个朋友过来，然后他就走了……”

“过了一会儿，有个很高很壮的男人拿房卡开了门进来，但是继父并没有再回来，那个男人墙上了我……”

林涛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，他十分愤怒，胸腔好似都要被这愤怒炸了开来。

“他简直就是个牲口，完全不管我能不能承受，很粗暴，我觉得我要快被他撕成两半了，就只能不停的哭，他见我哭就骂我，我说我继父会不高兴的，他说过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做这种事。”

“然后他说他爱艸我，我爱被他艸，我们是相爱的。”

“我很绝望，我明白了是继父让他过来的，这一切都是继父默许的……”

“那天我没有去吃自助餐，也没去游乐园，我受伤了，一直在流血，我以为自己要死了，就在生日这天死掉，我裹着被子哭了一整晚。”

时樾累了，他身体后倾，靠进了沙发里，毯子自肩上滑了下来，林涛抬手抓住落下的毛毯轻轻替他重新裹在肩上。

“之后呢？”

“之后继父替我上药，我没死，但是对做这种事十分抗拒，继父说他已经狠狠教训过那个人了，那个人下手没分寸伤了我，应该受到惩罚。”

“你没同别人说过这些事吗？”

时樾沉默了，他咬了咬嘴唇，手下意识的抬起，摸了摸自己的脸，“说过……”

“对谁说过？”林涛问。

“我妈妈……我和她说继父会把手伸进我的///衣///服///摸///我，我不敢说的更多，但是她不相信……她扇了我一个耳光，说我偷偷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，来这样骗她，她虽然工作忙经常出差，但是继父对我怎么样她全都看在眼里，她说我不学好。”

所以时樾再没向其他人求救过，因为最值得依赖的人并不相信他，林涛的心绞紧了，一阵一阵的发疼。

“后来继父哄了我好久，我才同意再同他zuo。突然有一天他说他要带我去见几个小伙伴，都是些小哥哥和小姐姐，我们可以一起玩，然后他带我去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别墅，那别墅很偏僻，我们到了之后，我见到了几个男人，他们都戴着面具，每个人身边都跟着一个孩子，一般都比我大两、三岁，男孩女孩都有，他们在那里交///换///孩子……”

“畜生！”林涛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。

“我还记得上次那件事，所以我很害怕，但是继父让我放心，他只会介绍温柔的人给我，不会再向上次那个人那么粗暴，我不同意，我又哭又叫，但是继父训斥了我，他让我看看其他的孩子，他们都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，是他太宠我惯坏了我，我让他感到丢脸，他说因为我爱他，我应该为了他去陪别的大人，而因为他爱我，那他也该为了我去陪别的孩子。”

“后来有一个男人把我带走了。”

林涛看着时樾，他想拥抱他，想亲吻他，想安慰他，但是太晚了，这一切都已经发生，他无法抹掉时樾的记忆，也抚不平他所受到的伤害。

“你还记得那些人吗？”

“大部分时间都是我的继父，后来那个粗暴的男人也有过几次，再有就是交换孩子的那个男人，我想他们之间可能会有固定的小组，不会过于混乱的交换分享，避免彼此之间牵扯过大，如果有人被///捕///会供出所有人。”

“你被他们控制了多久？”

“差不多三年，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和妈妈说想去外地读高中，她同意了，于是我刻苦学习，让妈妈送我去了别的城市，之后便摆脱了他们。”

“时樾……”林涛叹息。

时樾抬起头，望向林涛的眼睛，“今后，我还能做///警///察吗？”

“这是当然的，这并不是你的错，他们是///罪///犯///应当接受///制///裁///。”林涛忙说。

“可是……如果这件事曝光，我还能在///警///局///呆的下去吗？”

时樾轻轻的说。

“你们会怎么看待我？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吗？”

林涛心里一酸，“会的，你还是时樾，聪明能干，认真负责，大家都很喜欢你。”

“可是你现在对我已经和以前不同了，林队。”

时樾勉强笑了笑，苍白的脸上，一双漆黑的眼睛空茫的望向林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