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苹果糖糖

前尘-2

可爱澄:

张启山在沈家住下了，沈小少爷像是找到了从未见过的新式玩具，也不翻墙去春风十里在外面胡闹了，整日整日的同张启山混在一起，为了在张启山面前卖弄学识甚至天天跑去学堂上课还听的无比认真，沈老爷听闻这事还专门望了望天，看看这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。
临近年关的时候沈星移拖着张启山偷偷的溜了出去玩，来到了新建的一处楼前，房子和城里的房子都不一样，白墙尖顶，上边还竖着巨大的十字架。
沈星移拉着张启山从大门正大光明的走进去，里面灯光昏暗，房间尽头也有一个十字架，架上还钉有一个人，张启山莫名觉得有些惶恐。
沈星移大摇大摆的找了个座位坐下，冲张启山努嘴道：“这是新式教堂，西洋东西。”
张启山不懂：“教堂是什么？”
“就和寺庙道观差不多吧，西洋人信耶稣。”
张启山也不知道耶稣是谁，他抿着嘴不说话，沈星移一个人也说的喋喋不休：“我也不知道耶稣是谁，听人说明天是他的诞辰，教堂里要过圣诞，噢，就是庆祝他的诞辰”
沈星移突然转头看他：“启山，你生辰是何时啊？”
张启山摇摇头：“忘记了。”
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，又何谈生辰呢。
沈星移像是早料到他的回答一般笑了笑，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一块类似发糕的东西和一支花。
“这东西是我表哥留洋回来时带回来的，他说这叫蛋糕，洋人过生辰的时候就吃这个。”
“还有这个花，叫…呃…玫瑰，说是送给重要的人的，都给你。”
那叫玫瑰的花有些蔫了，花瓣都已经蜷缩在一起，张启山从沈星移手中接过花，垂眼看着花蕊，声音有些低沉：“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辰。”
“人总是要有生辰的嘛，你也不知道你生辰几何，不如就今天好了。你比西洋神早出生一天，他们庆祝西洋神，我庆祝你。”沈星移的眼睛亮晶晶的，他把蛋糕递过来，“快尝尝好不好吃。”
张启山就着沈星移的手咬了一口，蛋糕松软，比他吃过的所有东西都甜，那种甜腻顺着喉管一直甜到了心里。
他有了名字，有了生辰，有了家，也有了想要真心爱护的人。他再也不是那个孤身一人没有名字的小叫花，他现在有名字，他叫张启山。
是沈家小少爷起的名字，张启山。
沈星移没有察觉到张启山心中激荡的情绪，他靠在椅背上，吊儿郎当的：“我想去留洋，听说西洋有很多新奇玩意儿，西洋老师也好，比只会之乎者也呜呼哀哉的老夫子好多了，启山，咱两去留洋吧，去美利坚，或者英吉利，好不好。”
张启山握紧手中的玫瑰花：“好。”
只要和你一起，去哪都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