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苹果糖糖

all德,喜欢小龙甜汤,不接受ai。清者自清不解释。
我最喜欢德拉科的坚韧,他可以无数次被冷酷无情的现实碾压,最终仍会站起来!

金风玉露(九)牺牲

纹森特:










酒过三巡,身着旗袍的姑娘们鱼贯而入,分别坐在每个人的身侧。大岛身边坐了两个,老八身边却没有。




大岛好奇的看着老八身边空空的位置,问:“怎么,这位兄弟身边没有美女作伴?”




大岛身边一个艳丽的女郎说:“八爷呀?先生您不知道。他平时老是板着脸,我们倒是想呢,都被他吓回来了。而且。。。”




“而且什么?”大岛问。




另一个姑娘接话:“而且八爷长得太俊,我们在他身边怕失了颜色~~”




众人大笑。




两边脸蛋红扑扑的老八微微转脸,抛过来一个眼刀。姑娘立刻往大岛身上靠,娇滴滴的说:“先生,您看他又凶我!”




大岛笑嘻嘻搂过姑娘安慰,眯着眼看老八。




老八端起酒杯冲着山井说:“这位兄弟,刚才多有得罪。既然是客,那我敬你一杯,聊表歉意。”




山井瞥一眼大岛,大岛微微点头。山井便抬起垂在桌下的双手,颤抖着捧起酒杯。老八一仰脖将酒杯喝空。山井颤巍巍的将酒杯往嘴边送,眼见着快要沾到唇边了,老八挤个眼给多福。多福会意,一拍桌子大吼一声:“好!”山井一杯酒全倒脸上。




大岛微微皱眉,转眼看老八。老八一脸严肃担忧神情,但右侧脸颊现出浅浅酒窝。




酒喝多了,场面就开始混乱。女人们拼命撒娇灌酒,男人们被灌了迷魂汤开始往女人们身上靠,手也开始不老实的摸。




大岛参战前是个文化人,参战后还是比其他军人更清高一些。这种场合一般还有些矜持,风月场上的女人也不怎么瞧得上。但是今天他却一左一右的搂着两个姑娘,而他的一只手在姑娘的腰身上来回抚摸,眼神却飘往别处。




天边一轮上弦月,罗瑞拢了拢呢子大衣,靠墙仰望。裁剪合体的西装和大衣,凸显了罗瑞高大的身材。英俊的五官在月光下投出阴影,立体深邃。他的一边臂弯里挂着件黑色衣裳,手里搂一本书,另一手插进大衣口袋。




终于,一个身影踏着夜色而来。那人爱穿布鞋,走路无声。罗瑞看着那夜风中翻飞着衣袂的身影,知道是他。




“又是你?”老八停下,表情逆光在阴影里看不清,语气慵懒略带沙哑。




“不是巧合。”罗瑞微笑。




老八看了看他臂弯里的衣服说:“还衣服来的?”




“不止。要谢谢你的帮忙。”微笑的双眼闪动光芒。




老八扯扯嘴角:“不足挂齿,我的地盘。”说完就自己伸手去扯衣服。罗瑞有点依依不舍的拉拽了两下,尴尬的放了手。老八低头翻找口袋。




“那个怀表很名贵吗?”罗瑞问。




老八摇摇头:“不算名贵,只是习惯了,每天揣在怀里。怎么找不到呢?”




“能。。。送我做个纪念吗?”罗瑞插在口袋里的手指用力摸了摸怀表。




老八皱眉,奇怪的看着他:“纪念什么?”




“嗯。。。纪念大难不死!”




老八愣了一下:“大少缺块表?”




罗瑞看老八没有马上反对,立刻递上书:“我带了你喜欢的书!”




老八一看书名,两眼放光,便伸手想拿,但是手在空中顿住。




罗瑞反应过来:“哦不,是令妹喜欢的。”月光下,那只悬在书上的手,手指修长优美。罗瑞忍不住伸手盖着那只手按在书上。




老八的脸上抽了抽。




“你喝酒了?”罗瑞关心的凑近了问,淡淡的酒精气味弥散过来,“夜里这么凉,喝了酒吹风很容易生病,你看你的手这么凉。”




老八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说:”不。。。觉得娘。”




罗瑞再凑近一点:“喝了多少?舌头都捋不直了。难怪你脚步有点飘,怎么也没个人送你?”




“我。。。是流氓我怕谁?”老八瞪大眼睛想看清,但是怎么总有点重影。




凑得近,才看见老八平日一张冰霜冷面今日粉中透红艳若桃李,两瓣唇更是浓艳欲滴。罗瑞看得一呆,呓语道:“哪有这样的流氓?”另一只手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脸庞。他看见老八唇角勾起,眼中泛起笑意。






“啊~~”夜的街道里一声惨叫,罗瑞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。




老八抽了书,一颠一颠的走了,步履轻快。独留下精心打扮等足大半夜,演练了多遍台词的罗大公子,弯着腰捂着手腕子自言自语:“为什么每次都受伤。。。。。。”




商场上的罗公子,翩翩风采灼灼才华,生意做得风生水起。青年才俊,谁不喜欢?甚至于连日本人的生意也做,难得的商政两界都吃得开。人都说,将来不知道是民国的天下、美英法的天下,还是东洋人的天下。谁不想多留条路呢?




与私交上,罗瑞与大岛皆是欧洲留学归来,谈到艺术、文化,还颇有些共同语言。甚而大岛多次邀请罗瑞烹茶煮酒,畅聊人生,而地点就围绕着夜玫瑰附近。罗瑞忍不住问大岛,这么俗的地方,并不称先生的品味,何以要在一个夜总会周边?大岛笑说大俗即大雅,污泥中还出白莲呢。罗瑞虽不明白大岛何指,但是顺便能看到老八懒洋洋的进进出出,觉得也挺不错。罗家的生意自然而然,做到了日本军需的圈子。




等了一段日子一直没有电报发来,组织上真的静默,罗瑞也不主动询问。定时接头的日子到了,罗瑞提早半小时到达咖啡厅等候。貔貅一般不会提前超过十五分钟到,还有很多时间。他抬头假装随意的观察咖啡厅外的街面。报亭旁、公车站、水果摊,有几个人隔一会儿就会四处张望,等车的人一辆车也没上,报亭、水果摊有人问价回答也不积极。




十多分钟后,教书先生出现在马路上。仍旧用他惯有的速度慢慢走来。罗瑞将报纸抠了两个洞,举起报纸注意那几个人。见那几道的目光先后都汇集到了莫先生身上。罗瑞慢慢放下报纸,折起来放在桌边。又把桌上的刀叉交叉在盘子边。起身夹起包,挽上大衣,出了门朝另一个方向离开。




莫先生走进咖啡厅,扫了一眼,约定的座位上没有人。服务生正在收拾,他一眼瞥见交叉的刀叉。仍然步履从容的走向了随意的一个座位,坐下来点了杯咖啡,慢悠悠的喝起来。他要给鲲鹏争取更长的时间离开。




罗瑞登上电车,拉着扶手。电车经过咖啡厅外的马路,他看见有人从四面八方走向咖啡厅。他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出来。






老八巡视完档口,回到自己的宅子,见门口倚着一个人。仍然衣冠楚楚风度翩翩,靠在那里英俊得如同雕塑。老八不禁停下多看了两眼。




雕塑先生抬头看到了来人,两人隔空沉默对视。




“能不能和我喝两杯?”老八从未见过这个人如今天般郑重与严肃的样子。




“好。”老八只回了一个字。






长日尽处,我站在你面前,你将看到我的疤痕,知道我曾经受伤,也知道我曾经痊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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